Lussion.

搁置号

国王已死

  

“为王者,无安宁。" ——莎士比亚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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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脚陷进泥泞的土壤里,背着行囊,踏过一片又一片的沼泽,我浑身湿透,交错的枝叶刮着我残破不堪的披风,抬起头,便是乌云密布的天空,磅礴的大雨从空中倾落,我独自一人在森林中穿梭,行者徘徊在自然的迷宫;尽头啊,尽头啊,我的内心高声呼喊。向天地间询问何为终点之路吧!我如此默念着圣词,仅存的理智却让我保持缄默;不信人,不信神,信君王,信本身。我从黑夜走向黎明,又从黎明走到黑夜,直到缅怀的思绪在诅咒中化茧成蝶,欺瞒的剑划开了它的躯骨,刨开支离破碎的真相,拼凑的画卷有如老去的美人;我将油灯从披风中提起,眺望远处若隐若现的木屋,生怕那是槐树的影子。蜡烛烧的只剩下烛芯,而那副轮廓愈来愈清晰,还好,它还足够支撑到我走到人家门前;阴冷的空气席卷着我的身体,我开始颤栗,牙齿不由自主地打架,但对于曾在北境居住过的人来说,这毫无知觉,于是我便朝那个方向走去,像个流浪者般……      

   

    

Warnning:

    

*梵朝,隐藏以夕,辰月(略有提及的程度)

*设定借鉴《冰与火之歌》

*灵感文体致敬我最爱的丹老师。

     

   

  

01.

   

   

这看起来像是一家猎户的住所,门口的树墩上插着未做完的弓弩,可能是某种未曾记录过的圭集。朝颜踩到石阶上,她轻轻叩了叩门,有人吗?她压低嗓音问道,没有得到任何回答;究竟是主人不在家,还是外面风声太大掩盖住了声音?咚咚咚,她仍不死心地敲门,蜡烛完全地燃烧净了,手中的光明油尽灯枯;  虽然她有可以破开这扇门的钥匙,骑士独一无二的佩剑,但贸然闯入终究不太好,那既不符合她的身份,又不符合她的性格;而门是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打开的,男人端着烛台,半张脸隐入黑暗,而另半张脸投入光明,他望了望来者。

    

进来罢,男人转过身,将墙壁上的蜡烛依次点燃;湿漉漉的访问者道了谢,关好门,看到屋内的布局时不免有些惊讶,它与屋外给人的形象实在是大相径庭,眼前的男主人虽然一身廉价的装扮,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却彰显出贵族的风范。也许是没落的贵族,也许是暂居在这里打猎的官员罢。朝颜想。

  

"来者即客,喝下去驱驱寒吧。”

    

男人把一碗煮好的羊奶递给她,她本能地犹豫了一下,也许是在皇城待的太久的缘故,警戒的反应潜移默化。对方笑了笑,阁下,这里可没有毒药这么奢侈的东西。他说道,于是将那碗羊奶放在自己嘴边,啜了一口。

     

“珍惜它吧,这是最后一碗羊奶,残忍无情的暴风雨献祭了我美丽的羊群。”

    

朝颜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过去,温热的液体流经血脉暖遍了四肢,阁下可是皇城之人?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道,她愣了一下,随即点了点头,对方不可思议地眯起眼睛,那还真是有趣,他轻轻笑道,我以为在这个世上,除了我,没有人会来到这里自讨苦吃。

    

“您没说错,但我是被放逐到这里的。”

   

朝颜回答,声音低沉而暗哑。哦?男人好奇地挑起眉头,那你便是罪人了?他颇感兴趣地笑道。朝颜凝眉思索了一番,不算是...但您这么想,也无可厚非罢了。

     

“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来到永恒之森?”

     

突如其来的问话使朝颜抬了起头,她证怔地望着男人俊美苍白的面孔,她这时才看清男主人真正的面貌——受到诅咒的夜之帝王,这是她萌发出的第一个想法,传闻西境的永恒之森,有一种生物以人类的血液为食,它们美丽而残忍,有着和人类相差无几的容貌;眼前的男人瞳孔政红,与传闻接近极了。

    

如果他在我面前露出了獠牙,我必将拔出正义i剑与其讨伐。朝颜如此地想着,可对方没有变成魔鬼,他只是在微笑着,仅仅是在微笑着。

   

闪电覆盖窗外,有一瞬间,黑夜比反光的金属还刺眼,朝颜习惯性眯起眼睛,她知道,下一秒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;然而这也像她所想的那样发生了,天空被撕裂,注然欲泣的野兽最终发出了怒吼。

    

看来今晚不宜讲故事。男主人微笑地看向窗外,他端起烛台,向搂上走去,“暴风雨会持续很长时间,也许是一天,也许是一个月,但无论多长时间,我们终归是要相处的,我们总不能一直以阁下,您,这样尊敬却失礼的词汇称呼对方吧。”男人想了想在搂梯上停了下来,“梵洛伽,礼尚往来,阁下的名字?”

      

“南宫朝颜。”她说,“请称我的姓氏或名字。”

     

“南宫氏……你生在东境吗?"

   

“不,我生在西境,我的母亲是那里人,我随她姓。”

    

“那你为了什么来到这里? ”

    

“……抱歉,无可奉告。”

    

“哦,没关系。”男人毫不在意地说道,“毕竟在暴风雨中,我们除了每天在这里讲话,无其他意义事可做了。”

     

“对了,梵洛伽大人,您有书吗? ”

   

“嗯?有的……不过你怎么突然称呼我为大人?”

     

“画上的家徽告诉我您是个贵族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的确,没落的,被遗忘的贵族——勒森魃氏,你知道吗? ”

   

“略有耳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“哦,骑士先生,那你的消息还真是渊博。”

   

“您是怎么知道的? ”

   

“知道什么? ”

  

“我的身份。”

   

“你手上有长期握剑的老茧,说话总是带着毫无用处的敬称。”

      

  "仅仅是因为这些?

      

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,骑士先生。”梵洛伽转过身,用手敲了敲扶手,“好啦,大部分书都在楼上,剩下的一部分的堆在火炉旁,就在你身边,看到了吗?其实楼下有客间,不过你也可以在那里休息。”

   

“谢谢您,梵洛伽大人。”朝颜仪式性地向他鞠躬,“晚安。”

   

“骑士先生,晚安。”

    

梵洛伽笑着回到自已房间,门带起的风将墙上的烛火刮的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

02.

    

    

“……北境终年寒冷,冰雪覆盖着整座城池,人们称那里的暴风雨为雪恶魔……”

     

“我那里出征的时候几乎所有士兵都把自已裹成了蝉蛹,其中有一个特别年轻的孩子,他摘下头盔的时候耳朵都掉在了地上,而他本人当时毫无知觉,直到看到自已脆弱的器官成了雪地上碎裂的冰末....”

   

“你在发烧,朝颜。”

     

“梵洛伽大人,比起那地狱般的严寒,这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

“那是因为我隔着毛毯抱着你。”

    

“你不必为我担心,大人,我向来坚强。”

     

“坚强是因为你身为骑士的时候,而现在你只是个无助的女孩。”

     

“啊,我就知道没有了头盔是瞒不了多久的。”她突然笑了,“您什么时候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一开始。”

  

“从一开始? ”

   

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 

“这不可能。”她喃喃说道,“和我共事八年的朋友都不知道。”

  

“身为贵族,对于女性了解总是比平常男子要多。"

    

"好吧, 梵洛伽大人,您以前看起来很纵欲。”

     

"谁不是呢?就算是骑士,也是一边上着不知谁家的大小姐,一边亲吻她的手背。"

    

“……这些便是我在北境生活的经历了,梵洛伽大人,”朝颜望着他,“您不谈谈自己吗?总是我一个人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我啊。”他突然笑道,"我没有故事可讲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您昨天说过您是自愿到这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你记性真好。”

    

"因为骑士必须铭记国王说的每一句话。”

   

     

03.

    

     

谁会想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?鲜血从台阶一直涌到昂贵的大理石上,踏起来满脚黏稠,恶心的令人反胃,辰王引以为傲的长子走上前来,向我点头致意,纳林赛德大人,月见的兄长,众怒已经平息,不必再劳烦您了,您现在就可以回去汇报,功劳全都属于您。青年的声音如北境过境的冰雪般寒冷,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雕刻在俊秀的脸上,我默默地注视这片人间惨剧,然后扯下披风,盖在一位未阂双眼的女士身上。

     

戈辰·威伦尔,我小妹的未婚夫,月见的心上人,他们两情相悦,是最美满的童话,因预言和诅咒彼此相遇。

     

在这之后将会是无尽的美梦,所有人都从溺海中游上岸,而我在那里绝望地喘息。

   

   

04.

   

    

“……他们是最好的兄弟,哥哥比较沉闷,弟弟活泼开朗,人们都认为这对感情纯粹的兄弟会将来比所有人幸福,可悲剧最终降临在他们头上……”

    

“弟弟被诅咒的污秽附身,每晚化为嗜血的魔鬼,哥哥持着公义之剑,在弟弟的恳求中刺穿他的胸膛。”

    

"您知道这个故事? "朝颜有些惊讶,梵洛伽微微笑着,“我并非不谙人事。”

     

“因为这样,所以双生才会被视为不详。”她的声音沉了下来,“而我是三胞胎。”

   

“与你最终成为骑士有关?”

   

“没错,那一年我启用了父亲去世长子的身份,我的两个妹妹大的那个成为了千金,小的那个被送往乡下寄养,回来的时候却是私生女的身份.……”

     

“这很不公平。”

    

“没错, 可这是父亲抽签后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

“故事还未结束,父母待我们每人都是一样的,无论是有些骄纵的千金小姐夕颜,还是被冠上卑劣称号的月见,她们都受着同样的待遇,我不同,除了夕颜有时候会私下里叫我姐姐,其他人都把我当成了男人对待,我从小就练习低沉而沙哑的声线,因为皮相的问题,经常被人嘲弄,但我的剑总是会让他们闭嘴  国王见过纳林赛德的长子,册封的那天我不得不想办法隐瞒,于是我借一场意外,将自己的头藏在头盔里,谎称自己不幸遭遇了火灾,容貌尽毁。”

  

“但真正遭遇不幸的其实是我的二妹,她在王后的生日宴上惨遭暗算,被人夺去了贞洁,而那个混蛋——正是当今皇位继承人的心腹。我的父亲压下了消息,他不得不委曲求全请求那位阁下迎娶他的女儿,报酬是他每年三分之一的俸禄。而我亲爱的妹妹,在她出嫁的那天笑的几乎落泪,被送上马车的那一刻她笑着对我说,朝颜,我多么希望自已变成寡妇。”

     

"在那一刻,我真想杀了所有人,包括自己。"

    

少女的声音透着凄凉与疲惫,发烧令她头脑昏昏沉沉的,想将一切的情威倾诉给眼前的男人,梵洛伽沉默地搂着她,那她最后怎么样了?他问道,朝颜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

“我们再也没见过,她只给我们写信,说她自已很好,我去拜访她,她关紧了门死了心似的不见我,父亲和母亲去也是如此,他的夫婿温和有礼地说希望我们能够常来,可我们知道,他一点也不希望夕颜回家……”

   

她说着说着,便靠着椅背睡了过去,梵洛伽幽幽地望着地面,火光的映射下地板倒映着他们相互依偎的影子,他伸手想要整理少女凌乱的发丝,但最终只是伸出了手而已。

     

他安放好少女,从她手里那本书中抽出了除名单,扔进壁炉让蔓延的火舌舔舐干净。

       

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

直到梵洛伽离开后,少女才睁开眼睛,她望着浮动的火光,蓝色的瞳孔里一片晦暗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

04.

   

     

您效忠君王的誓言是什么?

   

我的性命,我的一切。

   

不对,不是这个。

    

我亲吻他的手背,诵念骑士宣言。

   

是这样吗?

   

是……

     

好好想想,朝颜,纳林赛德,它是什么?

    

我忘记了,我,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

就像诅咒?

    

什么?

     

没什么?骑士先生。

   

您说了诅咒。

     

对,诅咒,朝颜阁下,它是您誓言的主体。

   

能回忆起来吗?

      

无论如何,您始终会想起来的,阁下。

    

……为什么?

      

因为国王已死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

05.

    

   

“朝颜.纳林赛德,你将被放逐。”

      

审判官敲击着木槌,少女望着拷在自己身上的锁链,自嘲了一番,现在皇族流的是梵卓的血液,戈辰的天下,只有她还效忠着安第列邦氏。

     

她本该上断头台的,由于她的家族与辰王有密切的关系,她最终被放逐。月见哭着问她为什么要执意效忠曾经的君王,她只是亲吻妹妹的额头,因为我想让你们幸福。

     

她的行为让所有人无法理解,但她真是爱着

他们,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他们,所以,她不能将自己的誓言转移到新的君王身上。

     

最后,她带着自己的佩剑,策马离开了皇城,在步入永恒之森时松开马绳,马长嘶一声,朝与她相反的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

06.

    

    

那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的夜晚,木床吱呀作响,我在上面辗转着彻夜难眠,周围从未如此干净过,反而让我不适应了这份自然气息,一直以来,我的鼻腔里翻涌的都是奢靡的血腥味,应酬之处皆藏杀机。我与自己的下属以赛分离,各自逃亡,他去往东方,而我来到西境,即便现在毫无动静,但我知道找我的人从未停止对我的追杀。

    

我想起十年前的事,十年前纳林赛德家族拥护我的父亲,安第烈邦氏登上了皇位,十年后纳林赛德氏上了除名单,他的野心膨胀,放任下去迟早会燎遍整个皇城,到时候国王的名讳将在历史上重新被谱写。父亲纪瑟伦是个重情之人,他不愿狠心除掉自已结拜的兄弟,于是我想了个方法从他的家人下手,因为纳林赛德爱他的家人胜过权力。

      

我让以赛去迷惑他的女儿,在我母后的生日宴上,那个姑娘当晚失去了贞洁。事出之后纳林赛德把消息压的很好,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这件丑事,人们只知道纳林赛德的千金即将成为以赛的妻子,他们的婚礼倒是进行的很成功,新娘笑靥如花,她身上似乎从未发生过不幸的事。

以赛是我的左右手,纳林赛德那么聪明,他一定能看出来这是谁给他的警告。于是他安分了很多,便不再参与那些权力的游戏,决定坐稳自己城主的位置,默默守护自已的家人和土地。

父亲知道我在他背后剪除其余势力的羽翼,也知道我的目光一直在皇位上,他是个仁慈善良之人,却永远成为不了一个好国王,他对于节外横生的贵族官员处于放任和包容状态,而这终将会杀死他——他最终是被毒死的;我踩着丧钟的鸣音登上了皇位,没给偷窥王位的其他贵族们一丝喘息的余地。

在我登基的第二天,我遇见了一个无论如何都带着头盔的骑士,以赛告诉我,那是纳林赛德的长子,纪瑟伦国王去世前受了册封,现在还没有效忠的人。我走过去,将佩剑架在他脖子上,命令他做我的骑士。他重新受了我的册封。我让他把头盔摘下,他却哑声告诉我,自己小时候遭遇火灾,面目全非,不宜见人。我轻笑了一下,没有在意,挥手让他退下,从那以后,我就再也没见到他。

当时我太年轻,太自信,看的东西也太肤浅,我只看到眼前的勾心斗角,却忽视邻国虎视眈眈的眼神,当辰王的长子率领千军万马攻打我时,我败得溃不成军。逃亡成了我唯一的活下去的目的,我来到西境的永恒之森弑了隐居这里的老贵族,他的身体被埋在树墩下,我将弓弩插在上面做为他的墓碑,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魔鬼。

我本想在这里度过余生,暴风雨洗礼着罪恶的森林,但这时有人敲了门,我先是迟疑了一会,但最后还是开了门。朝颜·纳林赛德,我册封过的骑士,她提着燃尽的油灯,抬起一双碧蓝的眼睛;我不免联想到一望无际的大海,海面上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她走了进来,将一切藏于那双擅于隐藏的目光中,变得纯粹而温和,而她的感情像被吞入了鲸腹,游到旱地又可以随时随地的吐出。

我本以为我可以逃离死亡,而死亡又主动找上了我。

   

07.

    

  

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为何如此忠于梵洛伽·安第列邦,我们的家族和他有永远不可解开的心结,而我又如此地爱着自已的家人和国土,他们以为我中了东方的蛊术,而我却很清楚自己为何要这样做。

    

梵洛伽是我誓言的主体,我必须找到他,在我被驱逐出境的前一天晚上,我在牢房里请求会见新王,戈辰·梵卓是个理智而贤明的君主,而他又如此深爱我的妹妹,他很快就过来了,我们隔着牢笼,我告诉他我这样做的缘由,以及希望得到他的协助。

  

他很是惊讶,并试图劝我,兄长大人,您不必这样做,这对于您来说不值得。而我却告诉他,我的心意已决,他望着我沉默了一会,最终答应了我;于是我快马加鞭来到西境,来到那个众人所说的永恒之森,我让我的马从此自由,自己却不知疲倦地在那里走了三天三夜,直到第四天的夜晚,我将讯息

绑在灵鸽脚上,放了出去,双手合十为它祈祷。飞吧,飞吧,不要畏惧这暴风雨,越过层层的障碍,飞往皇城之中!

    

而当我走到门前,抬起手准备叩门时,那个声音在我耳边开始回响了。

   

您效忠君王的誓言是什么?

    

它是……罢了,还未到时候。

   

您记起来了吗?

   

是的,我从未忘记。

     

那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? 

     

我叩了叩门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

08.

   

    

"梵洛伽大人,您不落剑吗?”

     

“这毫无意义,朝颜,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死了。”

    

“是啊,您问我的二妹究竟怎样,现在我可以告诉您了。  ”

    

“如果你能把这些真相转化成对我的情话,我会更愿意倾听些,小姐。”

       

"还真是个恍若隔世的称呼。"

      

“你要喜欢的话,我就说给你听,可惜……”身下的少女咳出了血,梵洛伽望着对方腹部狰狞的伤口,怜惜而温柔的露出笑容,"可惜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机会啦。”

     

"新王的军队即将到来,而我将被万箭穿心。”

     

"没那么糟糕……梵洛伽大人, 我...咳,我不比您差什么,我失血过多,死的虽没您痛苦,但比您漫长。"

     

"可我还是想告诉您,即便您知道--我的二妹最后死于您掀起的那场叛乱。”

    

“呵。”

      

“您逃走了,您的属下也逃走了,可为什么不把....咳咳,把她……送回来……即便她对于你们来说是个可怜的筹码,但她对于我来说……我的家人来说,她是最珍贵的明珠。”

      

梵洛伽望着她,他的眼神无比温柔,那是凝聚了所有爱意,而又积淀了死亡般的风平浪静。

        

“我很遗憾。”

      

他说道,朝颜冷笑出声。

     

马蹄声渐渐传来,他们维持着这个浪漫而残忍的动作,像一座永恒的雕塑。

   

“朝颜。”

    

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 

"你效忠君王的誓言是什么?”

      

有拔剑声传来,门被铁骑撞的咚咚响,但这丝毫不影响在地上调情的二人,少女蹙眉思索了一会,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微笑道:

    

“你不知道吗?” 

    

“我想你亲口说给我听。”  

    

哗啦,门被彻底的撞开了,梵洛伽感觉自己被人用剑抵住了脖子,架了起来,可他还是认真地望着地上气如游丝的少女,等待她的回复。

    

朝颜张了张嘴,轻轻地呢喃着,没人听到她说的是什么,可梵洛伽却听的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 

她说,

      

所有我效忠的君王都永无善终。

   

   

-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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